华为Mate60的发布是珍珠港级的美国情报失败

凡人

华为Mate 60是珍珠港级的美国情报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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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Mate 60

在珍珠港之前，美国海军对日本海军的能力没有误判，为此举行了一系列“舰队问题研究”演习。但美国海军对日本海军的意图发生本质误判，直到炸弹在珍珠港炸响，根本不认为日本敢打。而美国海军的实际战争准备是依据美国理解的日本意图。

在珍珠港之后，美国情报系统痛改前非，少看意图，多看能力，只要能力够，就是足够大的威胁，哪怕对方并无威胁的意图。

但在芯片问题上，美国对中国的意图没有误判。是个地球人都知道，中国卯足了劲，想突破芯片瓶颈。但美国对中国的能力发生了本质误判，从根本不认为中国有能力突破美国的技术封锁，到逐步退缩到“小院高墙”，再到被Mate 60炸了个满脸花。

在特朗普对华为首轮制裁的时候，只要美国成份不超过25%还是可以放行。美国深信，以技术生态龙头老大的地位，离开美国，地球就不转了。如果是三星，大概话音未落，真是立刻死翘翘。结果华为老神在在，根本不为所动。美国只得步步收紧，最后变成“零美国”。还怕中芯放水，把中芯也一起制裁了。

华为受到沉重打击，坊间唱衰一片，鼓劲的主要是精神支持，因为谁都不知道遍体鳞伤的华为还能怎么咸鱼翻身。那张有名的被打得千疮百孔的伊尔-2还在顽强地飞，与其说是人们对华为的期待，不如说是对虽败犹荣的尊敬。

华为“转入地下”，苦难行军三年，以最出乎意料的方式，最出乎意料的时间，最出乎意料的批量，推出最出乎意料的新手机Mate 60系列。除了最初的Mate 60 Pro和Mate 60，接着又出台Mate 60 Pro+和Mate X5。华为是一点都没有昙花一现、小批量、只是秀存在的意思。

美国彻底懵了。雷蒙德在中国期间没有反应不意外，本来也没有指望她当场反应。沙利文过了好几天才憋出一个“美国还在等待进一步的拆解和分析来掌握足够多的信息”。

雷蒙德手下的BIS已经启动调查，要确认有没有任何厂家违反美国禁令，偷偷向华为提供高端芯片。什么时候出结果、什么样的结果，真是不好猜。抓住违反美国禁令的“坏蛋”是坏消息，竟然有人敢直接往美国眼睛里扎针，这是Pax Americana的崩坏！没人违反禁令、真是中国人手搓出来的更是坏消息，这意味着中国真的突破美国的芯片封锁了，至少是阶段性的。什么可确认的结论都得不出来是最坏的消息，意味着美国对芯片战争中的对手还真是一无所知，因为美国最想知道的还是中国芯片的下一步，以及产能，一无所知意味着美国继续蒙在鼓里。

从美国政府的反应可以推断：华为不仅使得全世界的消费者和ICT界大吃一惊，也使得号称无所不知的美国情报系统大吃一惊，以至于无法为政府高层提供任何有意义的预警和预案，至少到现在为止。

手机虽小，但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华为虽大，但也要把手机制造中大量业务外包。Mate 60的发布竟然能做到如此纹丝不漏，非常惊人。

华为重回5G手机，从制定计划开始，要经历产品定位和研发、生产线组建和调试、物流协调、产品测试、产品入库，才有可以上架、开始发售的产品。华为不可能不明白，Mate 60一上架，就面临前所未有的交货压力，没有任何iPhone可以与之相比，到时候再手搓是来不及的。

这不是小院高墙的试制，不是刷存在，而是要一出手就制造一场海啸。需要牵涉到上游组件的供应商、下游的物流、自己和供应商的工程研发与技术协调、商务运作与协调，还要涉及从设计到制造、从采购到物流的成千上万的人。

华为是主机的设计和协调人，但除了依然深锁迷雾之中的CPU芯片，还有一大堆需要外购的组件，如显屏、镜头和成像芯片、音响组件、卫星通信组件，还有机壳加工的模具，这些都不是华为一家能搞定的。

诚然现在Mate 60还没有大批交到消费者手里，是因为前面的保密做得太好了，销售渠道网点统统蒙在鼓里。现在要流动起来，需要一点时间。据说网上下单的话，华为承诺在1-2周内交货。这就是说，大批生产早已启动，仓库里可能已经有数以十万计的崭新Mate 60在等着发货，否则现搓是来不及的。

华为可以隐藏在通常的商业保密条款背后，假装这只是一款新的“高通华为”。但配件厂家都是业界的老狐狸，新款的真正实力瞒不过他们的。

但华为瞒住了所有人，尤其是美国人。

若干年后，可能会有各种“现在可以说了”、“我与Mate 60不得不说的故事”，但现在人们依然好奇：华为是怎么做到保密的。可以想象：在美国的无耻打压中，所有涉及Mate 60的人不仅有保密协议约束，也从心底里认同“要炸一个大的给美国看看”。

中国与美国在半导体技术方面已经高度交织，美国业界（尤其是半导体工业协会，简称SIA）在中国半导体行业从上游到下游其实熟人大大的，在正常情况下，可能保密还真是不容易。SIA前一阵也确实很起劲地在华南到处调查华为秘密打造半导体生产线的传闻，在彭博社发表了报告，但依然对Mate 60一无所知。

专业的情报机构其实对政治军事情报在行，对科技情报未必。不管是从源头信息，还是信息解读，都要靠业界。这对谁都一样。太专业的事情，不干这一行，重要线索放在眼前也不认得。

但业界是有私心的。英伟达和ASML都警告美国政府，滥用封锁将迫使中国研制出自己的半导体技术，建立自己的半导体生态，那时美国更加被动。这里面有英伟达、ASML的情报，更有他们的专业感觉，但也有他们继续向中国出售产品的“初心”。美国政府在多大程度上听得进去，实际上是一个判断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来自对英伟达们、ASML们私心的判断。

另一个问题是美国政府的选择。小院高墙已经从特朗普时代的“全方向醉拳”极大收缩了，再收缩就拱手投降了。这是美国绝对不愿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宁愿不相信情报，而相信自己的判断。

除非有可交叉验证的独立情报来源。

然而，在科技脱钩的压力下，公开情报来源开始枯竭。本来有很多正常、公开的业务交流现在都断线了。刻意保密的信息现在要获取则是双重困难，首先要打穿公开情报的绝缘层，然后再打穿秘密情报的绝缘层。

中国本来对公开化是很拥抱的。比如说，对于具有高度军事价值的高超音速技术，中国还在2017年兴冲冲地主办学术大会。本意是镇一镇美国人，没想到玩大了，美国人被镇傻了，接下来直接启动高超音速军备竞赛，现在还在吭哧吭哧追赶。

既然对抗表面化了，那就该保密的保密，该显摆的显摆。一方面直接把东风-17拉上国庆阅兵，另一方面时不时在公开学术刊物上发表一篇震撼性的论文，都是有实验实证的，不是空对空的理论和仿真。但真实进展和方向，我不告诉你，你就一点不知道。

在半导体方面，中国本来热心参加国际会议、展销会，到处看看有啥好学的，有啥好买的。结果不让看、不让买了。这方面中国与国际领先水平差距比较大，就不镇人家一把了，关起门来自己玩大的，一把炸出了一个Mate 60。

西方在忙着各种测评，但对于Mate 60的关键技术来源和真实技术水平依然还停留在各种猜测中，对于芯片产能、良率更是彻底凭空猜测，真实可靠的硬数据很少。

如果芯片是一场战争，Mate 60不啻是珍珠港级的美国情报失败。美国倾一国之力封锁、打压华为，并扩大到针对整个中国半导体工业，这是美中对抗的主战场。但在战斗中，美国对于对手的装备、兵力、战术、下一步作战意图一无所知，自己的精兵强将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使劲，这仗怎么打？

必须看到，Mate 60即使采用了7nm技术，依然离世界前沿还有距离。这只是刚上路，远没有到终点。中国还会继续对半导体工业的下一步在保密中发展，避免节外生枝。既然已经不可能通过公开、透明的经济和技术合作发展，那就保密。美国还会继续抓耳挠腮，不排除有一天呼吁中国半导体发展透明化和国际合作，避免对白菜化的中国高端芯片世界半导体市场的过度冲击。那就由不得美国了。

估计美国情报部门正在从上到下全面检讨，到底是在哪里错过了本来应该遍地都是的线索。这和歼-20还不一样。那时候有爬墙党，不断流出的图片明确揭示了歼-20的进展，只是美国依然选择了不相信。这一次，美国倒是想相信，但没东西可以相信，直到天灵盖上挨了狼牙棒。

CIA局长伯恩斯前不久说，美国在重建中国情报网方面取得很大进展。看来需要二次重建了。

另一方面，美国商务部宣布启动对Mate 60的调查后，中国半导体设备的股票飙升20%，光刻机领涨。嗯，看来大家都期望国家加大投资，中国半导体再创辉煌。有了Mate 60的榜样，人们对中国半导体的投资更有信心了。美企只能伤心地看着，拜登的新禁令不准美企增加对中国半导体的投资。欧企则悄悄给欧盟加压：别跟美国，没用，还害我们。